美國介乎於1861年至1865年的內戰一直被稱為” 一對兄弟的戰爭”, 其不僅言
之有理, 事實上就是如此。
南北之間, 因為對奴隸制的觀點不同, 雙方產生敵意, 這敵意讓各州分裂, 撕裂家庭;
因為同意畜奴與反對奴隸制的爭辯, 到頭來父子反目, 兄弟不和, 南北對侍, 這爭議
引起的大小悲劇是歷史的幸還是不幸? 一對馬里蘭州巴爾的摩市的兄弟, 恰好就是一
個例子。克利夫頓. 普蘭迪斯(Clifton Prentiss)和威廉. 普蘭迪斯(William Prentiss)
兩兄弟的分與和, 正好反應美國南北之間的分與和。
在1857年, 馬里蘭州年輕的克利夫頓和威廉. 普蘭迪斯兩兄弟同為奴隸制度的問題產
生了爭辯, 接著兩兄弟開始越行越遠, 並不再往來。在美國內戰時的馬里蘭州, 他們
兩兄弟並不是唯一的案例, 有數不清的家庭手足皆因爭辯變臉。
在1861年內戰爆發時,二十五歲的哥哥克利夫頓(Clifton) 加入了北方聯邦馬里蘭州
的步兵第六軍團; 而同時二十二歲的弟弟威廉(William), 則加入了南方邦聯馬里蘭州
的步兵第二軍團。在內戰期間, 這兩兄弟間的分裂持續了4年之久。4年間, 弟弟威廉
隨著邦聯部隊轉戰維吉尼亞州各個戰鬥, 哥哥克利夫頓目睹了南方反對波托馬克聯邦
軍的行動。他們兩人出生入死, 各自為他們堅持的信念而戰。
1865年4月2日的早晨, 北方聯邦的尤里西斯.格蘭特將軍(Ulysses S. Grant) ,
以78,116名的優勢兵力對南方邦聯的羅伯特.李將軍的58,400之數的部隊發動了一個
大規模的攻擊。這就是內戰尾聲的彼德斯堡第三戰役(The Third Battle of Petersburg),
也就是彼德斯堡失陷之役, 維吉尼亞州首府里奇蒙(Richmond), 也就是南方邦聯的首都
在1865年4月3日終於陷入聯邦軍隊手中。一個星期後羅伯特.李將軍向尤利西斯.格蘭特
中將在Appomattox法院投降, 畜奴與反對奴隸的內戰也終於隨之結束。
也就是在這場戰鬥中, 一個由哥哥克利夫頓陸軍少校所領導的部隊, 向邦聯李將軍所屬
的防線發動了攻擊, 他鼓舞他的屬下追擊撲滅他們的敵人。就在這個時候, 一顆子彈向
他飛來正中了他的胸膛, 並且撕毀了他大部分的胸骨, 血流如泉湧一般; 他是一個強壯
和堅強信仰的人。兩個在旁的士兵把他擔護到附近臨時的野戰醫院; 其他的士兵們則進
行戰場的清理, 試圖從散佈的屍體中尋找仍然活著的傷兵。
就在那時, 他們發現了一個負傷的邦聯士兵, 他血肉模糊的右腿被一個砲彈擊中而受重
傷靜靜的躺在那裡。北方聯邦的士兵們試圖讓他感覺舒適些, 他們以軍毯裹住他。這個時
候讓他們驚訝的是, 這個受傷的士兵對他們開口問到: “你們馬里蘭州的步兵第六軍團
是否就在附近?” 一個聯邦的士兵回答他說, “我們就是屬於第六軍團的士兵” 。
南方邦聯的傷兵對他說, “我有一個哥哥就服務於這個軍團,他叫克利夫頓. 普蘭迪斯-
Clifton Prentiss上尉; 而我是威廉. 普蘭迪斯, 他的弟弟, 服役於南方邦聯的第二
軍團” 。士兵回答他說, “克利夫頓. 普蘭迪斯是我們的少校指揮官, 他現在正躺在那些
受傷的士兵之間” 。
那幾乎使威廉. 普蘭迪斯失明和痛苦殘破的腿, 但他強忍其痛的說, “我想要見他一面” 。
一個士兵跑到克利夫頓少校躺臥之處,並轉訴了他弟弟的請求。這位北方聯邦的少校搖
搖頭並說到, “我不想見任何一位向我國國旗開槍的人” 。
當第六軍團的上校指揮官知道這種情況之後, 他命令將生命危危可及的威廉. 普蘭迪斯
帶到他的少校兄長身旁, 軍醫為他注入了大量的嗎啡以止其痛。這時候, 克利夫頓凝視
著他那重傷的弟弟, 威廉在極度疼痛中對他的哥哥回以笑臉。他們緊緊地握住彼此的手,
8年多的分離, 數不清的怨恨, 這一瞬間親情忽然拭去了心中一切的憤怒與傷害;
在淚眼中他們弟兄復合了。
在彼德斯堡第三戰役之後, 兩兄弟的再次見面是多麼的短暫, 外科醫生截斷了威廉的腿,
但手術無法救他一命, 他的傷痛拖延了幾個星期, 直到1685年6月20日去世。克利夫頓
少校胸傷敞開的病變也沒法完全癒合, 在他弟弟威廉. 普蘭迪斯過世的2個月之後的
1685年8月20日去世, 他也去了。
令人欣慰的是兩兄弟從那時起就被彼此埋葬在側, 他們在紐約布魯克林區綠木公墓(the
Green-Wood Cemetery in Brooklyn) 地下永遠的安息著。但他們可能不知道,
他們兄弟間彼此間曾經有的殘酷爭戰, 最終兄弟間卻被憐憫和愛所征服, 軼事永留後人。
當1865年4月9日李將軍代表南方邦聯向代表北方聯邦的尤利西斯.格蘭特將軍投降時,
基本上美國內戰也隨之結束了。一個分裂的家,一個分裂的國, 在多少的流血和多少
生命的失去後, 終於再次覺醒, 復和成為一個統一的家與國。
留言列表